汉语韩语中敬语和表尊敬代词的比较

　　近几年来，韩流文化风靡亚洲，而且自中韩建交以来，两国领导人频繁互访，交流也日益密切。在华外国留学生当中，韩国学生人数居第一位。熟悉汉语、韩语敬语的使用情况，有利于更好地理解中韩文化，方便交流。

　　根据中国期刊网搜索的结果，从1979年到2007年，与敬语相关的研究论文有329篇，其中大部分是对日语敬语、中日敬语异同的研究，对汉语、韩语敬语系统研究的论文相对较少。而在汉语、韩语敬语对比研究方面可以说几乎是空白状态。敬语在具有鲜明东方文明特点的中韩两国语言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显然这种研究现状与具有丰富敬语的两种语言极其不对称。目前，仅仅搜索到诸同镐先生发表的一篇《汉语韩语中敬语和表尊敬代词的比较》〔1〕，而且该文篇幅不大，只对汉语、韩语表尊敬的代词进行了简单的比较。因此，我们认为有必要对汉语、韩语敬语体系及其使用状况进行比较详细的对比分析。挖掘汉语、韩语敬语的异同，把握汉语、韩语敬语形成的文化原因。

　　1汉韩敬语表达方式的对比

　　本部分考察汉语、韩语敬语的表达方式，并在此基础上对汉语、韩语敬语的表达方式进行对比分析。

　　1.1韩语敬语的表达方式

　　韩语用词汇手段表敬意主要包括添加接头词귀-、接尾词-님、词语的替换(主要包括名词、动词、形容词、代词、量词、副词、感叹词);语法手段则主要包括添加尊称词尾-시-、主格助词-께서和与格助词-께的灵活运用、终结词尾等表达方式。除用词汇手段和语法手段以外，韩语还可以用委婉的句式表达敬意。

　　1.1.1词汇手段表敬意

　　1.添加接头词귀-

　　无论是个人之间的交往，还是公务往来，韩国人都特别注重敬语的使用。即在指称对方时，往往添加表示尊敬的接头词귀-等，比如，귀국(贵国)、귀사(贵公司)、귀교(贵校)。而指称自己一方时，却不能用贵而只能称본국(本国)、본사(本公司)、본교(本校)等。例如：

　　① 귀교의 번창을 기원합니다.

　　祝贵校繁荣昌盛。

　　② 귀사의 발전을 기원합니다.

　　祝贵公司发展昌盛。

　　③ 이 제품은 당사에서 소비자 여러분에게 자신있게 내 눙은 것입니다.

　　该产品是本公司向各位消费者隆重推介的产品。

　　2.添加接尾词-님

　　在应尊敬的对象后添加接尾词(又称后接词缀)-님，是韩语敬语中常用的表达方式。首先，韩语可以在表职务的名词后加接尾词-님，例如：

　　과장과장님(科长) 부장부장님(部长)

　　선생선생님(老师/先生) 기사기사님(工程师)

　　장관장관님(长官)

　　虽然在表职务名词后添加接尾词-님可以比较灵活地表达对对方的尊敬，但这并不是说不论什么职务名词都可以在后面加-님。像대통령(总统)，后面就只能够接각하(阁下)。

　　除在职务名词后添加接尾词外，还可以在表示亲属的名词后加-님，例如：

　　형형님(兄) 누나누님(姐)

　　오빠오라버님(哥) 아주머니아주머님(嫂子)

　　어머니어머님(母亲) 아버지아버님(父亲)

　　고모고모님(姑妈) 아들아드님(儿子)

　　딸따님(女儿)

　　在表亲属的名词后添加接尾词-님后所构成的尊称词汇在使用时有一定的限制。如형님、누님、오라버님等一般是对三四十岁的人使用;而아버님、어머님一般是儿媳对公婆的称呼;아드님、따님则是对别人家子女一种较为尊敬的称呼。

　　3.词语的替换

　　韩语中部分词语有它的敬语形式，这种敬语的表达方式比较特殊，不是通过附加词尾的形式，而是通过词语的替换来表示尊敬，即由词语的一般式换为尊敬式。以下是对韩语词汇尊敬式及其对应的一般式的归纳。

　　(1)名词的尊敬式及其对应的一般式(破折号前为尊敬式，后为一般式，下同)：

　　진지밥(饭) 말씀말(话)

　　존안얼굴(脸) 춘추/연세나이(年龄)

　　댁집(家) 치아/이이빨(牙齿)

　　자제자식(子女) 영식/아드님아들(儿子)

　　영애/따님딸(女儿) 병환병(疾病) 약주술(酒)

　　생신생일(生日) 함자/존함/성함/성명이름(名字)

　　춘부장/아버님아버지(父亲) 자당님/어머님어머니(母亲)

　　这些敬语词汇广泛运用于日常生活中，例如：

　　① 너는 금년에 나이가 몇이니?

　　你今年多大了?

　　② 장인어른께서는 금년에 연세가 어떻게 되시니?

　　老丈人您今年高寿啊?

　　(2)动词的尊敬式及其对应的一般式：

　　잡수시다/드시다먹다(吃) 주무시다자다(睡)

　　왕림하다오다(来) 모시다데리다(带领)

　　계시다있다(在) 드리다주다(给)

　　여쭙다묻다/말하다(问/说) 뵙다보다(见面)

　　这些词语在句子中的用法非常灵活，例如：

　　① 그런 일은 할아버지께 여쭈어 보아라.

　　那件事你去问爷爷吧。

　　② 그런 일은 나한테 물어 보아라.

　　那件事你问我吧。

　　③ 할머님이 진지를 드시고 계십니다.

　　奶奶正在吃饭。

　　④ 넌 언제 밥 먹니?

　　你什么时候吃饭?

　　(3)形容词的尊敬式及其对应的一般式：

　　깜찍하다/사랑스럽다귀엽다(可爱) 의젓하다점잖다(稳重)

　　곱다예쁘다(漂亮) 편찮으시다/아프시다아프다(疼)

　　바쁘다분주하다(忙) 시장하다배고프다(饥饿)

　　예쁘다、귀엽다主要用于少女、小孩及一些可爱的物品，而깜찍하다/사랑스럽다、곱다则是对成人而言的。一般只有年长的人形容年轻人稳重时才使用의젓하다。

　　(4)代词的尊敬式及其对应的一般式：

　　这里说的代词主要指人称代词和指示代词。韩语人称代词分为第一、第二、第三人称，其表示尊敬的代词及其对应词汇如下：

　　第一人称代词：저나(我),저희우리(我们)

　　第二人称代词：자네/당신/댁/어르신너(你)

　　第三人称代词：그그분

　　指示代词：이분/그분/저분이이/그이/저이(这位/那位)

　　可见，第一人称是通过自谦语单数저和复数 저희来实现的。例如：

　　① 저도 같이 가겠어요.

　　我也一起去。

　　② 저는 김 교수님의 학생입니다.

　　我是金教授的学生。

　　第二人称代词较之第一、第三人称在表现敬语方面显得更活跃。韩语里的你至少有五种表达方式。从너到자네、당신、댁、어르신，其尊敬程度也在依次提高。例如：

　　① 이거 네(너의) 책이니?

　　这是你的书吗?

　　② 이거 자네의 책인가?

　　这是你的书吗?

　　③ 이거 당신의 책이오?

　　这是您的书吗?

　　④ 이거 댁의 책입니까?

　　这是您的书吗?

　　⑤ 이거 어르신의 책이십니까?

　　这是您的书吗?

　　需要指出的是：너是指对朋友、子女及小孩使用的最低等级的代词。자네比너高一个等级，一般大学教授对学生，或者小学和中学的老师对长大成人后的学生使用자네较为贴切。

　　당신的尊敬程度虽高于너和자네，但要慎用。因为당신并不表示特别尊敬，有时甚至会引起别人的不快。除非常正式的场合外，당신多用于夫妻、恋人之间(现在年轻夫妻间用자기)，发生争执、审讯犯人时也会用。另外，당신不仅仅做第二人称代词，还可指代不在说话现场的第三者，而且表示非常尊重之意。

　　对尊敬的对象通常不用第二人称代词，而用表示身份、职务的名词来替代。例如：

　　① 저는 선생님한테서 많은 것을 배우게 되었습니다.

　　我从您那儿学到了很多东西。

　　② 사장님의 기억력이 정말 좋으시네요.

　　您(社长)的记忆力真好。

　　댁和어르신仅在对人表示特别尊敬时用，但其使用范围极其有限。人们在正常交往时很少用어르신，若对农村七八十岁的老人或者在地铁车厢里遇到身着韩服的长者时使用比较贴切，若学生对老师、校长、总统用，则显得不自然。댁的使用的范围更有限，仅对不太熟悉的人使用。

　　韩语第三人称代词由冠词이、그、저加이、분变成이이、이분、그이、그분、저이、저분来表达。但在使用上有一定的限制。其中，그분的尊敬程度略高于그이。女性指称丈夫多用그이，丈夫则称妻子为그사람。

　　韩语量词、副词、感叹词表示尊敬的敬语词汇较少，运用起来也比较简单，本文不再做详细的论述。

　　1.1.2语法手段表敬意

　　1.添加尊称词尾

　　这里说的尊称词尾主要是指 -시-。将尊称词尾加在谓语动词词干的后面，可以表达说话者对句子主语行为的一种尊敬。例如：

　　① 누가 오실까?

　　谁会来?

　　② 할아버지,이 분이 저희 회사 사장님이 십니다.

　　爷爷，这位是我们公司的经理。

　　2.使用助词

　　助词作为韩语敬语的要素之一，借助助词表尊敬是韩语敬语较为常用的表达方式。主要有主格助词(주격조사)-께서和与格助词(여격조사)-께。

　　对一些需要尊敬的人，为进一步表达对他们的尊敬之情，在有些情况下，韩语交际中需要将表示一般意义的主格助词-가/-이变为表示尊敬意义的主格助词-께서。例如：

　　① 아버지가 무슨 말씀을 하셨니?

　　아버지께서 무슨 말씀을 하셨니?

　　父亲都说了些什么?

　　② 할머님이 시장으로 가셨어요.

　　할머님께서는 시장으로 가셨어요.

　　奶奶去市场了。

　　当说话者需要进一步表达自己对句子客体〔2〕的尊敬之情时，可以将一般意义的与格助词-에게/-한테变为表示尊敬意义的与格助词-께。例如：

　　③ 저 아이를 동생한테 보냅시다.

　　将那个孩子托付给弟弟吧。

　　④ 저 아이를 할머님께 보냅시다.

　　将那孩子托付给奶奶吧。

　　3.终结词尾

　　终结词尾是韩语听者敬语法(청자경어법)〔3〕得以实现的重要因素，通常将其分为三个阶称：尊称(존대)、平称(평대)、卑称(하대)。其中每个阶称又分为正式体和非正式体两个等级，其六个等级分别为：卑阶(해라체)、不定阶(해체/반말체)、准平阶(하게체)、平阶(하오체)、准尊敬阶(해요체)、尊敬阶(합쇼체)。每个等级在不同的句子类型(韩语句子一般分成陈述句、疑问句、命令句、共动句四个类型)中都要用不同的终结词尾来表达，下面是每个句式的六个等级的说法，例如：

　　① 陈述句:学习。

　　공부를 하-ㄴ다. 해라체(卑阶) 공부를 해.해체(不定阶)

　　공부를 하-네. 하게체(准平阶) 공부를 하-오. 하오체(平阶)

　　공부를 해요. 해요체(准尊敬阶) 공부를하-ㅂ니다. 합쇼체(尊敬阶)

　　② 疑问句:去教室吗?

　　교실에 가느냐? 해라체(卑阶) 교실에 가아(가)? 해체 (不定阶)

　　교실에 가 나? 하게체(准平阶) 교실에 가 오? 하오체(平阶)

　　교실에 가-아요(가요)? 해요체(准尊敬阶)교실에 가-ㅂ이까? 합쇼체(尊敬阶)

　　③ 命令句:学习吧!

　　공부 좀 해라. 해라체(卑阶) 공부 좀 해. 해체(不定阶)

　　공부 좀 하게. 하게체(准平阶) 공부 좀 하오. 하오체(平阶)

　　공부 좀 해요. 해요체 (准尊敬阶) 공부 좀 하십시오. 합쇼체(尊敬阶)

　　④ 共动句:咱们一起去教室吧。

　　우리 같이 교실에 가자. 해라체(卑阶)

　　우리 같이 교실에 가. 해체(不定阶)

　　우리 같이 교실에 가세. 하게체(准平阶)

　　우리 같이 교실에 가오/갑시다. 하오체(平阶)

　　우리 같이 교실에 가요. 해요체(准尊敬阶)

　　우리 같이 교실에 가시지요. 합쇼체(尊敬阶)

　　1.1.3委婉句式表敬意

　　除了以上用词汇手段和语法手段表敬意以外，韩语还通过委婉的句式表敬意。人们在说话时，通过使用委婉的语句，同样能达到尊敬对方的目的，例如：

　　① 국어사전을 좀 빌려 주셨으면 좋겠습니다.

　　借国语词典我好吗?

　　② 국어사전을 좀 빌려 주셔도 돼요?

　　能借我国语词典吗?

　　③ 국어사전을 좀 빌려 주실래요?

　　能借我国语词典吗?

　　④ 국어사전을 좀 빌려 주세요.

　　借我国语词典吧!

　　以上四个不同的句式所表达的都是同一个意思，但我们能够明显地体会出前三句与最后一句的不同之处。前三句的表达较最后一句要委婉、柔和得多，其尊敬程度由①到④逐级递减，而汉语没有如此繁杂的等级。这样的表达方式不仅可以委婉、准确地表达说话者的意图，而且可以表达对对方的一种尊敬。同样在劝阻别人不要做某事时也可以用委婉语气。例如：

　　⑤ 창문을 닫지 않아도 돼.

　　不关窗户也行。

　　⑥ 창문을 닫지 말라.

　　别关窗户了。

　　使用例句⑥的句式给人的感觉很生硬，有时甚至会招致对方的反感。所以人们根据不同场合、语境的需要，有选择地使用委婉句式表敬意。

　　1.2汉语敬语的表达方式

　　汉语特别是古代汉语中的敬语非常丰富，而且使用频率也很高，应用范围很广。这与我们华夏民族悠久的历史文化，优良的礼貌传统，文明的言语交际习惯密不可分。汉语敬语主要是由词汇手段表达，通过在词语中添加表示敬意的语素(下称表敬语素)构成表尊敬的词语来表达。汉语的表敬语素多种多样，我们这里按照表敬语素的表意特点将汉语敬语进行一个大致的分类。

　　1.2.1带表敬语素的敬语

　　1.带有表尊贵、高大之意的表敬语素台、皇、高、大、尊、贵、钧等的敬语，这些敬语用来指称对方或与对方相关的人或事物，直接表示敬重亲切或者歌颂之意。例如：

　　台 台甫 台端 台启 台鉴 台驾 台右 台席 台安 台候

　　皇 皇父 皇祖 皇考 皇妣 皇辟 皇祖妣 皇祖考

　　高 高见 高足 高朋 高寿 高僧 高论 高谊

　　大 大名 大作 大号 大礼 大驾 大著 大军 大人

　　尊 尊姓 尊驾 尊论 尊亲 尊府 尊处 尊意 尊著 尊事 尊夫人

　　贵 贵姓 贵国 贵军 贵党 贵客 贵婿 贵地 贵所 贵室

　　钧 钧座 钧监 钧安 钧旨 钧启

　　2.带有表华美、高雅之意的表敬语素惠、仁、华、雅、贤、佳、玉、令、芳、俊、宝等的敬语，用来指称对方或与对方相关的人或事物，带有礼赞颂扬的色彩并以此来表现尊敬的含义。例如：

　　惠 惠言 惠书 惠谕 惠示 惠教

　　仁 仁兄 仁弟 仁公

　　华 华章 华言 华年 华誉 华诞

　　雅 雅意 雅兴 雅教 雅量 雅务

　　贤 贤弟 贤叔 贤婿 贤从 贤侄 贤妻

　　佳 佳对 佳偶 佳话 佳德 佳言 佳媳 佳丽 佳配 佳妇 佳作 佳对

　　玉 玉体 玉容 玉器 玉言 玉照 玉音

　　令 令郎 令爱 令亲 令尊 令堂 令慈 令岳 令坦 令兄 令妹 令媛

　　芳 芳名 芳龄 芳岁 芳年

　　俊 俊民 俊友 俊名 俊兄

　　宝 宝书 宝眷 宝号 宝店 宝座

　　3.带有表微小、低下、卑贱、愚拙之意的表敬语素家、寒、舍、小、下、晚、卑、贱、敝、鄙、拙、愚、不、老、内、荆等的敬语，谦称自己或与自己有关的人或事，以谦敬人。例如：

　　家 家兄 家父 家母 家弟 家妹 家严 家内 家嫂 家舅

　　寒 寒舍 寒室 寒荆 寒府 寒庐 寒门 寒家

　　舍 舍弟 舍亲 舍妹

　　小 小弟 小女 小婿 小店 小作 小饮 小酌

　　下 下官 下臣 下人 下妾 下走

　　晚 晚辈 晚生

　　卑 卑职 卑官 卑下 卑人

　　贱 贱姓 贱内 贱荆 贱室 贱身 贱妾 贱子 贱犬 贱妻 贱媳

　　敝 敝姓 敝处 敝军 敝校 敝方 敝部 敝斋

　　鄙 鄙人 鄙言 鄙意 鄙见

　　拙 拙夫 拙荆 拙妇 拙著 拙作 拙文 拙笔 拙议 拙见

　　愚 愚兄 愚弟 愚妹 愚意 愚见

　　不 不才 不谷 不侯

　　老 老衲 老朽 老汉 老奴 老夫 老妇

　　内 内人 内子

　　荆 荆妻 荆妇 荆人 荆布

　　4.带有表恭谨、期请之意的表敬语素恭、敬、谨、请、奉、拜、仰、肃等的敬语，说明自己的动作行为，对人表示尊敬。例如：

　　恭 恭请 恭贺 恭候 恭听

　　敬 敬请 敬颂 敬启 敬告 敬致 敬白 敬录 敬呈 敬案 敬陈 敬祈 敬悉

　　谨 谨启 谨颂 谨祝 谨具 谨志 谨肃 谨亲 谨呈 谨拜 谨叩

　　请 请问 请教 请先 请求 请降 请托 请予 请酌 请查

　　奉 奉告 奉劝 奉陪 奉托 奉悉 奉答 奉上 奉函 奉博 奉复

　　拜 拜托 拜读 拜领 拜访 拜服 拜见 拜会 拜望 拜白 拜启 拜上 拜谒

　　仰 仰请 仰仗 仰听 仰退 仰慕 仰食 仰攀

　　肃 肃比 肃颂 肃上

　　5.带有表感激、庆幸之意的表敬语素光、惠、赐 等的敬语，用以说明对方的动作行为，含有对对方行为的敬礼感激之意。例如：

　　光 光临 光顾

　　惠 惠临 惠顾 惠存 惠鉴 惠答

　　赐 赐教 赐示 赐下 赐观 赐光 赐顾 赐予

　　6.带有表委屈、屈下之意的表敬语素垂、俯、辱、枉、承等的敬语，表示对方的动作行为，含有因自己使对方受到侮辱的表敬意味。例如：

　　垂 垂念 垂询 垂问 垂示 垂教 垂怜 垂爱 垂青

　　俯 俯念 俯就

　　辱 辱治 辱示 辱教 辱赐 辱观

　　枉 枉顾 枉驾

　　承 承奉 承诺 承欢 承教 承宠 承恩 承命

　　7.带有表冒然、唐突之意的表敬语素忝、窃、伏、敢等的敬语，用以谦称自己的动作行为以表示对他人的尊敬。例如：

　　忝 忝列 忝辱

　　窃 窃闻 窃谓 窃以为

　　伏 伏惟 伏冀 伏祈 伏乞 伏承

　　敢 敢问 敢请 敢烦敢劳

　　8.在请求别人做某事时，更需要表现得谦恭，别人才乐意帮忙。表乞求之意的敬语语素有乞、祈 ，它们和动词语素组合构成表敬的短语。例如：

　　乞 乞复候教 伏乞明裁

　　祈 尚祈赐教 尚祈先见 尚祈节哀 即祈示知 敬祈酌夺 伏祈允许 幸祈述之

　　9.对亡故的祖先、亲友、国君等往往不用亡字、死字，而是要在称谓之前加上先字。一方面是避讳，另一方面是出于对相关对象的尊敬。这是一种表委婉之意的间接性敬语。这类敬语含有对交际对象或对方所涉及对象的尊敬之意。例如：

　　先 先妣 先伯 先达 先德 先帝 先夫 先父 先姑 先考 先母 先妻

　　显 显考 显祖

　　1.2.2其他

　　以上这些敬语除了有明显的表敬语素外，还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多用于书面语，而在我们日常生活中汉语常用的敬语则主要有以下几种类型：

　　1.问候型敬语，即人们彼此相见相互问候时使用的敬语，通常有您好、早上好、久违了等等。问候型敬语的使用既表示尊重，显示亲切，给予友情，而且也充分体现了说话者有教养、有风度、有礼貌。

　　2.致歉型敬语，当自己的行为对他人造成伤害或消极影响时，最平常的致歉型敬语即是:对不起、请多包涵、打扰您了、非常抱歉等等。

　　3.请求型敬语，请求型敬语就是在请求别人帮忙时所使用的一类敬语，这类敬语通常有请、劳驾等多种不同表达方式。

　　4.道谢型敬语，道谢型敬语是指当自己在得到他人帮助、支持、关照、尊敬、夸奖之后表达谢意时所使用的敬语，这类敬语最简洁、及时而有效的表达就是由衷地道一声谢谢。

　　这些日常生活中常见的交际客套敬语，是一个开放性的语群，比较生动活泼。如能合理使用，可以使表达更得体、交际更顺畅。

　　1.3汉韩敬语表达方式的对比

　　在以上对韩语和汉语敬语的表达方式进行探讨的基础上，本小节以语言对比理论为指导，试图就两种语言敬语表达方式进行对比分析。

　　1.3.1词汇手段表敬意方面

　　汉语韩语都有相当丰富的敬语词汇，在使用上也有些类似。

　　1.接头词귀-

　　韩语接头词귀-就是汉语贵的意思，中韩两国人民在公务往来中都特别注重敬语的使用。指称对方时，往往都添加表示尊敬的接头词귀-(贵)等，比如귀국(贵国)、귀사(贵公司)、귀교(贵校)。

　　在当前的公文写作中，往往称所联系的单位为贵厂、贵校、贵乡、贵处、贵地、贵军、贵部、贵公司，而自称则用敝厂、敝校、敝乡、敝处、敝地、敝军、敝部、敝公司，这些敬语用法汉语与韩语完全一致。

　　2.接尾词-님

　　在应尊敬的对象后添加接尾词-님，是韩语敬语常用的表达法。韩语在表职务和亲属的名词后都可以添加该词尾，在表示职务的名词后添加-님的，如과장과장님(科长);在表示亲属的名词后添加-님的如：형형님(兄)

　　而汉语有时会在职务名词后面加先生二字，如科长先生，有时也会在亲属名词后添加大人二字，如父亲大人、母亲大人但用法不象韩语词尾-님那么广泛、系统。

　　作者：诸同镐 文章来源：陕西师范大学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