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梵文写本《法华经》
本文旨在探讨《妙法莲华经》梵文写本及其译注本的概况。着墨较多的是梵本《法华经》在中国内地、新疆、西藏以及尼泊尔、克什米尔等地域自19~20世纪初叶的新发现,特别述及在喀什噶尔、尼泊尔、吉尔吉特等地所发现的数量可观的《法华经》的梵文贝叶本及其在中国、英国、法国、德国、俄罗斯、印度、尼泊尔和日本等国家的藏储状况。这些写本或抄本虽然统称梵本,但字体却大相径庭,如尼泊尔的普几卯勒、新疆的波罗迷字、中亚斜体以及古于阗体、佉卢文等字体。此外还涉及汉、日和西语的译注发现和存储情况。
【关键词】法华经 贝叶 梵文 于阗
笔者从事图书馆工作20余年,对古籍文献有着浓厚兴趣,几年前曾写过多篇关于我馆馆藏古籍文献的文章,《梵文经典贝叶写本》便是其中之一。近年来,笔者对梵本《法华经》在原有的基础上,进行了一些研究与新的探索。
一、《法华经》梵文名称
《法华经》的梵文名称拉丁字母转写是Saddharmapundariikasutra(ii表示i的长元音),见有些资料多写成Saddharmapundarika,省略了sutra一词,虽无碍于理解,却与原名略有差异。原名中有pundariika一词,后者被误写为pundarika,将长元音ii(i的长元音)误写成短元音i。前者为莲花,后词并不存在。可见这个小小的误写是不应该发生的。
关于梵文《法华经》的译名,据梵文专家的考证,梵文sad-dharma,前者有真实、好、美好、正确诸义项,后者径译为法。二者合称妙法;pundariika,意为莲花,特指白莲花,sutra,音译修多罗等,意译为经。故saddharma-pundariikasutra译为妙法莲华经,亦可释解为犹如白莲(出淤泥而不染)之妙法经。近日,见日本学者岩本裕著、刘永增先生译的《关于(法华经)的原典》论文,将该经名译为如白莲之圣教,并进一步解释说如泥土中盛开的美丽白莲,似污浊世间长住之杰出圣教。对于此解,我有些茫然。圣教显然是saddharma的释义,此处的教作何解?是指宗教抑或说教?我请教了有关学者,认为dharma词义繁复,如:固定的秩序、惯例、习惯、风俗、法则等一切不为人的意愿所改变的事物;引申义如:规定、规则、义务、德、美德、善行;进一步引申为宗教、说教等。佛经旧译:法、正法、教法、善法、实法、妙法、法门等。这些佛经习语专指佛教教义。Dharma汉译繁复,根据多含不翻的古代译规,在一些没有特定含义的场合,一般译为达磨,之后加注。妙法之法是佛教教义的特定含义。故该经saddharma译妙法是合宜的。而圣教若指神圣的宗教显然不合题意,若理解为神圣的说教或教义亦无不可。故如白莲之圣教,即犹如白莲之神圣说教,或简称圣教白莲。此与妙法莲华经意同而文异。
法国梵文学家布尔努夫(E。Burnouf)将其译作Le Lotus de la bonne Loi,其义《善法莲华》。德国比较语言学家瓦克纳格尔(J.Wackemagel)将Saddhar-mapundrika译作Der Lotus des gutenGesetzes,其义同《善法莲华》),其中都省略了Sutra(经)字。
二、《法华经》一般情况
汉语《妙法莲华经》简称为《法华经》,七卷,二十八品,姚秦弘始八年(406年)鸠摩罗什译。其旨说明三乘方便、一乘真实,为中国佛教天台宗及日本日莲宗立说的主要依据,是集大乘思想之大成的著作,在佛教界享有盛誉,是大乘佛教最重要的经典,在佛典中被誉为大乘九宝之一。妙法意为所说教法微妙无上,莲华经比喻经典的洁白美丽。
大乘:梵语Mahaayaana(摩诃衍那,aa代表a的长元音),乘是运载、车或载众生到达彼岸的船。《妙法莲华经》是站在大乘佛教立场,调和佛教内部各派的最具代表性的经典。
一部珍贵的梵文《妙法莲华经》贝叶写本,从尼泊尔传人,迄今已在中国民族图书馆收藏数十载,现保存于我国西藏的萨迦寺。
中国民族图书馆馆藏梵文《妙法莲华经》贝叶写本,成书于公元1082年(宋朝元丰五年)3月17日,为尼泊尔那瓦尔廓特·塔库里王朝的最后一个国王商羯罗提婆时期。这是一部距今几近千年的相当古老的写本,为尼泊尔普几卯乐(Bhujimola)字体,全经共有137页,274面,每片贝叶约长54厘米,宽5厘米,每片大小相差无几,全经内容完整,首尾无缺,字体清秀,字迹清晰,书法工整,精美绝伦。
为开发和保护这部学术价值极高的贝叶写本,20世纪80年代初,经我国梵文学者倡议,国家出版事业管理局批准,于1983年9月由中国民族图书馆整理,文物出版社印刷厂用珂罗版彩色复制出版,同时向国内外发行。佛学专家、中国佛教协会会长赵朴初先生为之题写经名;北京大学副校长、著名梵文学者季羡林先生作序。1983年9月27日民族文化宫等有关单位及各学术界知名人士为梵文《妙法莲华经》贝叶写本的正式出版举行了隆重的发行仪式。它的问世为国内外学术界提供了一份珍贵的研究资料。美、英、日、德、印、蒙、尼等很多国家图书馆均已收藏。正如季羡林先生所说:《妙法莲华经》以超一流的印刷技术获得了海内外佛学研究家的同声高度赞扬,为中华民族获得了荣誉,是弘扬民族优秀文化之举。
1984年3月20日,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李先念出访尼泊尔,把这部装帧豪华而庄重稀世的珍本梵文《妙法莲华经》贝叶写本影印本作为国礼,赠给比兰德拉国王,促进了中尼两国的文化交流。1985年,北京大学东语系梵文专家张保胜教授访问尼泊尔时,在其国家档案馆的玻璃窗内,看到了这部《妙法莲华经》贝叶写本的影印件。
贝叶写本又称贝叶经。它是用蒲葵、棕榈等树叶作为书写材料的经典,其中,Patna本是树叶的意思,古代译师为区别一般的树叶,便采取音义混译的办法,将梵文Patna第一个音节pa译为贝,后加该词的本意叶,构成汉译的贝叶。故后人习称用这种树叶书写的梵文等经典为贝叶经。古代印度、尼泊尔等国人的制作方法是,把称作Pattra(贝多罗)的叶子,在水中沤制后,去掉表层的叶肉,剩下里面的骨质叶片,经裁制后用于书写佛经。
唐代高僧玄奘跋涉万里,传奇般地赴天竺取回梵文经典520夹,657部,历时19年总共译出75部,1335卷;为人较少知晓的宋代僧人道圆自西域还,得贝叶经四十夹。可见我国古代许多僧人为贝叶佛经的流传作出了重要的贡献。由于天气湿热、白蚁猖獗、宗教兴替等种种原因,在贝叶佛经发源地印度,这种古老的佛教经卷却十分罕见,因而保存下来的贝叶佛经更为珍贵,素有世界之宝的美称。
关于梵文本《法华经》,一般认为起源很早。桑德先生认为:《法华经》是在印度佛教大小乘斗争时期出现的,成立年代约在纪元前后,最晚不迟于公元1世纪。原始《法华经》应是梵文写本,后续者应为抄本,其数量十分可观。这些经本曾在今印度、尼泊尔、克什米尔、巴基斯坦和我国新疆、西藏等地长期广泛流行,迄今已发现的梵文写本(含残片)60余种。这些写本大致可分为尼泊尔体系、克什米尔体系、吉尔吉特(Gilgit)和新疆体系。属于尼泊尔体系的写本大约为11世纪后的作品,一般保存完整。目前已出版5种校订本。其中之一即前述北京民族文化宫图书馆于1983年以珂罗版彩印出版的那部非常珍贵的梵本《法华经》。在该经影印本问世之后,蒋忠新先生于1988年出版了他的拉丁转写本。另有科恩和南条文雄用梵文出版了《妙法莲华经》,载于《佛教文库》第十卷。2006年,中国藏学出版社又出版了三个贝叶《法华经》的拉丁转写本,其一为原藏于布达拉宫的第005号贝叶写本,共135叶,完整无缺,年代不详;其二为历430-1,现号0373,160叶,抄写于1064年,即宋英宗平治4年,完整无缺;其三为藏编41,现号0420,158叶,稍有残损,由Rahulabhadra抄写于1065年。后两部原藏于罗布林卡。在吉尔吉特地区发现的克什米尔体系抄本,多属于断片,字体古老,约为公元5~6世纪作品。在新疆喀什噶尔(Kashgar)等地区发现的也多为残片,与尼泊尔系抄本接近,约为公元7~8世纪作品。
另外,我们应特别注意的是新疆发现的古于阗文译本。这一发现始于19世纪末和20世纪初,先有被派驻我国喀什地区的沙俄领事彼得罗夫斯基和英国的马继业发现的于阗文献,随后便是英国的斯坦因、法国的伯希和、瑞典的斯文赫定、德国的格伦威德尔、勒柯克和特林克勒、美国的亨廷顿、日本的橘瑞超陆续到中国进行所谓探险,获取了丰厚的文献,其中包括大量的于阗文献。这些文献分别藏于伦敦英国图书馆、联邦事务部图书馆和新德里国家图书馆、巴黎国家图书馆、斯德哥尔摩人种博物馆、柏林古代史和考古学研究所、不莱梅海外博物馆、美国哈佛大学、耶鲁大学以及日本龙谷大学等。
1901年,德国梵文学家霍恩勒首次将前期于阗文献发表,自1945年起从事于阗文研究40余年的英国贝利教授,也将各国所藏大部分于阗文文献陆续发表,并将其分为几个部类:《于阗文文献》6册、《于阗文佛教文献》1册,原件影印《塞克文献》6册,《于阗文抄本》1册,《塞克文献译文集》1册等。在这些于阗文佛教文献中就有《妙法莲华经》,其余还有《出生无边门陀罗尼》、《观自在陀罗尼》、《观自在赞颂》、《药师经》、《理趣般若波罗密多经》、《金光明经》、《菩萨经》、《佛说无量寿经》、《甘露明陀罗尼》、《智炬陀罗尼经》、《劫王经》、《业报经》、《僧伽陀经》、《首楞严三昧经》、《维摩诘经》、《般若波罗密多经》、《善财童子譬喻》、《忏悔经》等等。1975年,日本学者田久保周誉发表了斯坦因取自敦煌的于阗文《贤劫经》、《白伞盖陀罗尼》、《佛顶尊胜陀罗尼》、《善门经》等原件。
笔者接触到如此之多的非梵、汉文古代遗经感到震惊。震惊之余,特将这些资料多用些笔墨收录于此,也许对学界拓宽视野有所裨益。
三、梵文《法华经》版本
(一)尼泊尔《法华经》写本(Nepalese Manuscripts)由英国驻尼泊尔公使布赖恩·霍奇森(Brian Houghton Hodgson,1800~1874)于加德满都首次发现,而后又有不少梵文写本被陆续发现。目前所知,有九种写本散藏于世界各地。其中有六种写于18世纪前叶,现今分别藏于印度加尔各答亚洲学会(Asiatic Society,Calcutta)、英国伦敦皇家亚洲学会(Royal Asiatic Society,London)和法国巴黎的国家图书馆(Bibliotheque Nationale de Paris),一种约成于11或12世纪的写本,收藏于大英博物馆(British Museum);还有两种分别写成于1036~1037年和1063~1064年,现藏于英国剑桥大学图书馆(Cambridge University Library)。
(二)吉尔吉特本(Gilgit Manuscripts)又称克什米尔本(Kashmir Manu.scripts),有五六种不同的贝叶写本,1931年6月于克什米尔吉尔吉特地区一所佛塔遗址中发现,其内容与尼泊尔本十分接近,故二本被学界合称为尼泊尔-克什米尔本(Nepalese-Kashmirian transcripts)。字体比较古老,一般认为是五六世纪的遗存。现多藏于新德里国家档案馆(National Archives,NewDemi),其摹本已由洛凯什·钱德拉(Lokesh Chandra)整理为10卷出版。
(三)喀什写本(Kashgar Manuscripts),亦名中亚写本(Central Asian Man-uscripts),其数量约相当于尼泊尔写本的40%,约抄写于七八世纪,早于尼泊尔写本,晚于吉尔吉特本。19世纪末20世纪初,新疆喀什、于阗(Khotan)、库车、吐鲁番相继出土了为数颇丰的《法华经》残卷,以梵、汉、于阗、回鹘(ui-ghur)等不同文字写成。其中,以喀什《法华经》梵文纸写本最为著称。它最为古老,卷帙宏富,保存也好,一直为国际梵文学界所青睐。目前,喀什写本大多藏于圣彼得堡俄罗斯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The Institute of Oriental Stud_ies,Academy 0f Science,Russia)。
喀什梵文《法华经》纸写本,于19世纪90年代为沙俄驻喀什领事彼得罗夫斯基在当地所收集。后由于健康原因,他在卸任归国之际,将自己在喀什收集的大量写本捐赠给俄国,但有一部分留在了喀什。1910年,亦即他去世后的第三年,英国驻喀什领事马继业将其所遗数量可观的一批梵语、吐火罗语、于阗一塞语写本残卷转交给俄国科学院,其中就有上述喀什本梵文《法华经》写卷。1930年,这批写本转归苏联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现俄罗斯科学院东方学研究所)。因部分写本系经马继业转赠,故这部分写本又被称作马继业写卷
(McCartney Manuscripts)。
除上述众多写本外尚有:
1.1903~1906年,日本西本愿寺大谷探察队队员橘瑞超在新疆收集的书法优美的笈多直体(Calligraphic Upright Gupta Script)梵文《法华经》纸写本7张;
2.1927年,德国地质学家艾米尔·特林克勒(Emil Trinkler)在莎车等地获得的梵文《法华经》纸本残卷9张,现藏于马尔堡(现已迁入柏林西城)国立普鲁士文化藏品图书馆东方部(Orientabteilung,Staatsbibliothek der Stif-tung Preussischen Kulturbesitz),故称马尔堡残卷(Marburger fragments);
3.有3叶《法华经》贝叶本存伦敦印度事务部图书馆(India Office Library),称赫恩勒写本(Hoernle Manusc邱t);
4.1906年9月,斯坦因在于阗卡达里克(Khadalik)遗址发现《法华经》贝叶本2叶,现藏伦敦不列颠博物馆,故称斯坦因收藏品(Stein Collection)。
四、《法华经》的品次和目录
藏于布达拉官和罗布林卡的三个梵文本均各有27品:
1.序品(Ninaadaparivartah);
2.方便品(Upaayakausalyaparivartah);
3.譬喻品(Opamyaparivartah);
4.解信品(Adhimuktiparivartah);
5.药草喻品(Oshadhiparivartah);
6.授记品(vyaakaranaparivartah);
7.化城喻品(Prvayogaparivartah);
8.五百弟子授记品(Pancabhiksusatavyaakaranaparivaratah):
9.授学无学人记品(vyaakaranaparivartah);
10.法师品(Dharmabhaanakaparivartah);
11.见宝塔品(Stuupadarsanparivartah);
12.劝持品(Utsaahaparivartah);
1 3.安乐行品(Sukhavihraparivartah);
14.从地涌出品(Budhisattvapr-tiviivivarasamudgamaparivartah);
15.如来寿量品(Tathaagataayushpra-maanaparivartah);
16.分别功德品(Punyaparyaayaparivar);
17.随喜功德品(Anumodanaapunya-bhalanirdesaparivartah);
18.法师功德品(Dharmabhaanakaansam-saaparivartah):
19.常不轻菩萨品(sadaaparibhuutaparivartah);
20.如来神力品(Tathaagataarddhyabhisamskaaraparivartah);
21.陀罗尼品(Dhaaraniiparivartah);
22。药王菩萨本事经(Bhaishajyarpuurva-yogaparivartah);
23.妙音菩萨品(Gadgasvaraparivartah);
24.观世音菩萨普门品(Samantamukhaparivartah);
25.妙庄严王本事品(Ptirvayogaparivartah);
26.普贤菩萨劝发品(Samantabhadrotsaaha-parivartah);
27.嘱咐品(Anupariindanaaparivartah)。
敦煌遗书中的《法华经》,主要有三个卷本:七卷本,八卷本,十卷本。三种卷本之卷品开阖虽然不同,但内容一致。在此将方广錩转引自上述兜木正亨《斯坦因、伯希和搜集敦煌(法华经)目录》介绍如下:
品次品名七卷本卷次八卷本卷次九卷本卷次
1.序品第一卷第一卷第一卷
2.方便品第一卷第一卷第一卷
3.譬喻品第二卷第二卷第二卷
4.信解品第二卷第二卷第三卷
5.药草喻品第三卷第三卷第三卷
6.授记品第三卷第三卷第三卷
7.化城喻品第三卷第三卷第四卷
8.五百弟子受记品第四卷第四卷第五卷
9.授学无学人记品第四卷第四卷第五卷
10.法师品第四卷第四卷第五卷
11.见宝塔品第四卷第四卷第六卷
12.提婆达多品第四卷第五卷第六卷
13.劝持品第四卷第五卷第六卷
14.安乐行品第五卷第五卷第六卷
15.从地涌出品第五卷第五卷第七卷
16.如来寿量品第五卷第六卷第七卷
17.分别功德品第五卷第六卷第七卷
18.随喜功德品第六卷第六卷第八卷
19.法师功德品第六卷第六卷第八卷
20.常不轻菩萨品第六卷第七卷第八卷
21.如来神力品第六卷第七卷第九卷
22.嘱累品第六卷第七卷第九卷
23.药王菩萨本事品第六卷第七卷第九卷
24.妙音菩萨品第七卷第七卷第九卷
25.观世音菩萨普门品第七卷第八卷第十卷
26.陀罗尼品第七卷第八卷第十卷
27.妙庄严王本事品第七卷第八卷第十卷
28.普贤菩萨劝发品第七卷第八卷第十卷
五、关于《法华经》的译本和注本
《法华经》的译本,就汉译而论,据史料记载,共有八次。其中五次学界一般认为是误传,故仅有三部传世:
西晋竺法护《正法华经》十八卷廿八品,286年译出。
姚秦鸠摩罗什《妙法莲华经》七卷(或八卷)廿八品,406年译出。
隋阁那崛多共笈多《添品妙法莲华经》七卷廿七品,601年译出。
关于《添法华》的成因,方广錩先生有一段论述:
隋仁寿元年(601),大兴善寺某大德,亦即《添品妙法莲华经序》的作者与崛多、笈多一起,根据从印度传来的梵文贝叶经对罗什译《妙法华经》重新作了校定他们的校定主要体现在如下几个方面:
一、从梵文本《药草喻品》译声出罗什本所缺的内容,补足之。
二、把已经单独立品的有关提婆达多的内容,仍然按照梵文本的结构方式归入《见宝塔品》中。
三、按照梵文本的次序,把《陀罗尼品》改为第二十一品,放在《如来神力品》之后。
四、把《嘱累品》改为第二十七品,按照梵文本的次序,放到全经的结尾。他们把自己校定后的本子称作《添品妙法莲华经》,一般简称为《添品法华经》,七卷二十七品。
三种《法华经》在敦煌遗书中均有发现,以罗什修订本为最多。吐鲁番出土传世的写本也不少,且多有题记。这为研究中亚佛教史提供了难以多得的珍贵资料。
敦煌遗书,现存首都图书馆的有《正法华》三号,《妙法莲华经》约两千号。英、法、俄、日等国存量约在五千号以上。存量之丰,实在惊人。在敦煌遗经中发现有古印度论师世亲著《妙法莲华经论》(两度译为汉语)、隋吉藏撰《法华经义疏》、唐窥基撰《法华经玄赞》等几十号《法华经》注本。窥基是法相宗的大师,故将立宗之本的《法华经》盛赞为一乘妙法是可以理解的。
公元8世纪中叶,藏族班迪祥纳南·叶家德和印度班智达酥冉陀罗菩提将《法华经》转梵为藏,后经数次修订刻板印行,共13卷27品,收于《甘珠尔》中。
新疆喀什噶尔等地发现的保存状况较好的梵本《法华经》,于1852年由法国学者布诺夫(E.Bumouf)将译成法文本出版。其后有英译本和日译(梵和对照)本次第问世。
日译本传世的有帝觉和智军所译《正法白莲华大乘经》、河口慧海《藏梵传译法华经》(1924)、梵和对照的《新译法华经》、《梵文和译法华经》、改订梵本《法华经》等。英译本有科恩译《正法华经》,编入《东方圣书》(sacredBooks of the East,1884)第21卷。
《法华经》的注本甚丰,举要来说有南朝宋竺道生《法华经疏》2卷;梁法云《法华经义记》8卷;隋智顗《法华玄义》20卷、《法华文句》20卷(一作lO卷),吉藏《法华经玄论》10卷、《法华经义疏》12卷;唐窥基《法华经玄赞》10卷,元徐行善《法华经科注》8卷;明智旭《法华经会义》1卷;清通理《法华经指掌疏》7卷。新罗元晓《法华经宗要》1卷。日本圣德太子《法华经义疏》4卷,最澄《法华经大意》1卷,日莲《法华经注》10卷等。除此以外,尚有梵汉对照《新译法华经》、《梵文和译法华经》、改订梵本《法华经》等。
在中国汉地流传最广的是鸠摩罗什译《法华经》。在敦煌遗经中,此经存量是最多的。据《高僧传》所载,讲、诵该经的人数也是最多的;陈隋之际智颤依此经创立了天台宗。汉译本传人朝鲜、日本后,流传至今,长盛不衰。日本新兴的创价学会、立正佼成会等,皆专奉此经。可见《法华经》影响之大。
笔者经长时间搜罗梳理资料,得以写出本文,愿请方家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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